【Skyfall×Hannibal】【00Q+Hannigram】Total Eclipse 1

一边的Q象征性地用舌尖尝了尝冒着气泡的琥珀色液体，趁其余三人还在毫无意义地怀念他们的历史课本时皱着眉将酒杯放在了一边的矮桌上。身在异乡，他没有办法使出最擅长的借故离开的伎俩，只好穿着贴身得不习惯的西装摆上一个笑脸。唯一让他尚感安慰的是Graham看起来显然和他一样浑身不自在——见面的十几个小时里，除了他身边的Lector博士，他还没有和任何人对上眼神过。

“看起来Lector博士更偏爱法式设计。”Bond指了指对方展开的袖口前段。Hannibal Lector穿着整体为灰色的三件套，带着领尖撑的法式高领下是砖色的领带，衬衫的袖口则是巧妙的叠袖，长方形的银质袖钉与领带夹配套，看上去便价值不菲。

“我曾经在法国念过一段时间的书。原谅我的失礼，但的确没有任何衬衫能比过法式的设计——不过您这件便士领的衬衫的确是非常的搭配这条细窄领带。”

军需官朝地板翻了个白眼，恰好注意到不断地双脚交换着重心的Graham，看起来十分不安。Q正要开口询问时，他突然朝不远处的侍者招了招手：“你们有威士忌吗？不加冰，谢谢。”

“那请顺便给我一杯水。”Q补充道。

这总算引起了一边礼貌地交谈起近代正装史的两人的注意。Bond挑起了眉毛但没有评论；Hannibal则不动声色地伸手揽住Graham的肩膀，将神情略微恍惚的人拉回自己身边，一只手接过侍者托盘上的威士忌。

“Will，来之前我们约定了什么？”心理医生的语速平缓，将酒杯递给他却没有松手。年轻人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松开手：“……对不起。”

“没必要道歉。”Hannibal几近是慈祥地将酒杯放在了先前被Q藏赃的矮桌上，掏出手绢拭去他额角的汗，“我明白这样的场合并不是你所喜欢的空间。”

“不，不……我觉得不太舒服，头有些……你是对的，我不应该再喝。”他低下头但眼神依旧在打量着四周，像是在寻找一个看不见的敌人。他的样子让Q想起了邻居Middleton太太家的那只喜马拉雅猫，伏在地面上盯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竖起浑身的毛。Graham伸手到西裤口袋里摸索着什么，但最后失望地摇了摇头，“阿司匹林被我丢在牛仔裤的口袋里……”

见暂时没有官方客套互相介绍的必要性，Bond便伸手想去拿那杯在矮桌上被遗弃的威士忌，在Q踩了他一脚后讪讪地收回了手：“Graham先生身体不适的话，也许还是早些回去休息的好。”Q建议道，不忘在Bond的右脚皮鞋上也留下一个鞋印，“在明天下午会议前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来，”他徒劳地做了个手势，“互相了解。”

“没事，我已经习惯这种状况了。”Graham将眼镜取下，随意地放进口袋里，“William Graham，上头给我的代号是‘渡鸦’。”他甚至在这样的状况下还翻了一个白眼，足以证明他也对这愚蠢的代号嗤之以鼻，“但是请叫我Will。FBI特别探员。”

“FBI。”Bond重复道，“恕我直言，我还不知道它也开始接管国际事务了。”

“我这次的出场并不代表FBI。”他苦笑着补充道，“估计是因为他们找不到一个比我更擅长做这件事的正常人了；不过再仔细想想，我可能会再考虑一下是不是该使用‘正常’这个词语。”

虽然只是一瞬，Q没有错过一边Hannibal略微变化的眼神。从宴会开始至今一直维持得体仪态的金发男子伸出手与他稳稳相握：“还没有正式自我介绍过，十分失礼。Hannibal Lector，Will的心理医师，这次作为顾问与他同行。”

“Lector博士，我昨天还在拜读过您的论文，研究方向十分有趣。”这句话是个礼貌的谎言；只要对Q有一丝了解的人都知道年轻的军需官在心理方面的知识几乎为零，Hannibal几近一百页的论文成功地成为了他起飞前的安眠读物。“我目前在MI6工作，很抱歉不能告之我的名字。不过请千万不要用‘山雀’来称呼我，我比较习惯‘Q’。”

“Q，简单清晰的代号，法国人应该考虑按照你们的方法来命名——啊，至于这位特工先生。”Hannibal伸手揽住经过的侍者，将他托盘上的威士忌递给Bond。

“Bond，James Bond。接下来几周还希望合作愉快。”他举杯，“这次为了英国与美国的和平合作干杯。唔，这真是不错的威士忌。”

“威士忌固然好，不过过几天请务必让我带你们去香槟地区。都来了这里可不能盯着自己习惯的喝，也要尝试一下当地特色。Will，”Hannibal捏住同伴的手臂，让他注意力集中过来，“你曾经说过你想去Pommery酒庄不是吗？如果有空的话，不如请上Q与Bond先生一起去。光是为了我们两人开一瓶1874年的香槟有些浪费。”

“嗯？我不记得说……啊，嗯，没有问题。”Graham挤出一个笑容，揉了揉眼睛，“如果调查进行得顺利的话。”

Q想起当时在现场他像是个灵媒，失魂落魄地站在餐厅的奶酪柜后面，光是碰碰现场的墙壁就能看到过去发生的事情似的。不论他破案的方法是什么，Q知道Graham一定多少知道了一些他目前不想公开的信息。但照此看来，他并没有现在开始讨论案情的意思，也许是体贴得不想破坏在场者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