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sassin Creed】【Ezio/Cesare无差】权谋之业 Episode 2

Episode 2


Lucrezia还在为母亲不能出席她的婚礼生着圣父的闷气，浅金婚服与珍珠色头纱都未能将她的容颜点亮。Ezio果真为她送去了一件孔雀羽织成的披肩，Cesare只作未见，伸手揽过妹妹的肩膀：“打起精神来，亲爱的。” 

少女一扭身，气呼呼地摆脱了他的拥抱，凝脂皮肤在他掌心下滑出难以名状的骚动：“爸爸究竟在哪里？他已经在我十三岁前为我订过两次婚了，而至今他甚至不肯前来亲自为我的婚礼祝福，或者在人群中为我指点新郎的身影。” 

Giovanni Sforza是一位鳏夫，开始发福，比你至少重十石，让他去驾驭妻子还不如让他去驾驭酒，但这一切都毫无差别。胞妹是圣父加冕后Borgia家唯一一个没改变称呼的人，她美丽，但绝不娇纵。 

“圣父会出席你的婚礼，但他这些日子都忙于和Sforza枢机主教商谈要事了。难道你不喜欢我这个哥哥为你主持仪式吗？”他半开玩笑地回应，果然逗得Lucrezia破颜一笑：“不，Cesare，但我以为……我如他所愿嫁给了一个Sforza，带来米兰大公的军队，他或者会有些表示的。” 

枢机主教转到她背后，接过侍女手中的象牙背圆梳，最后一次替少女篦齐灿烂金发，轻声细语：“或者是他觉得他不该褫夺罗马五月王后的绝伦光彩？把那石榴色的窗帘再拉严些，点满满殿烛光仔细打扮吧，妹妹，不然晨曦女神爱丽丝也会自惭形秽地退避。”Lucrezia扑哧一笑：“看在上帝和爸爸的份上，你可真不是一块做神父的料。” 

他按上她的肩膀，让她专心对镜理妆：“那是因为我已心甘情愿被我的缪斯驯服。” 

“你是从哪学来这些话的，Cesare？真可惜，你不像Juan他们那样能结婚，否则我还真好奇你未来的妻子会是什么样，谁能让我亲爱的哥哥为之倾倒？” 

“你明知这是不可能的，Lucrezia。我即使得以自由，也会像你一样为Borgia家的利益而接受婚姻。” 

她在镜中的容颜一时浮起一阵复杂的波动，随口引用罗马经的颂词作答：“‘倘若神要显明他的忿怒，彰显他的权能，就多多忍耐宽容那可怒预备遭毁灭的器皿；又要将他丰盛的荣耀彰显在那蒙怜悯、早应得荣耀的器皿上。’……但愿我的婚姻能够拯救我其余兄弟的婚姻——如果你还能获爸爸恩准回归世俗——哥哥。” 

他的手指滑过她芬芳金发间那道朱红缎带把玩着，斩钉截铁说：“这不是第一次，同样也不会是最后一次，甚至不是荣耀或屈辱。” 

事实上他在那时想到了Giuliano Della Rovere枢机主教。Ezio派出的眼线一路沿循北上的路线追踪着他，至今未有消息传来，而法国和西班牙长期为那不勒斯的主权争吵不休，圣父会如何利用这一枚举足轻重的棋子……几乎是不必想也知道的事情。 

“那么婚姻不就跟树上腐烂掉落的果实、出栏引颈就戮的羔羊一样，既无须庆贺亦无须哀矜？”Lucrezia黯然叹息，让捧镜侍女退下伸手便想去解开刚刚结好的金珠发网，被兄长拦住：“这是美貌与权势的，而非你自己的罪。无论米兰来的野兽是雄狮还是野猪，他已和你，我的白鸽，被婚姻的黄金枷锁拴在了一起结为同心。” 

“……直至上帝把我们分开？” 

“即使天使为之束手，我迟早也将挥剑斩开这个可恨的结。” 

“那也是在圣父解决眼前的危机之后了，Cesare。” 

“假如他敢对你不敬，Lucrezia，哪怕一点点……” 

“我还没有见过那位大人呢，只有画像。他也许会是一个好丈夫的。” 

这可难说。Cesare暗暗哼了一声。 

寝宫新漆了狩猎与女神阿尔忒弥斯将偷窥她沐浴的猎人阿克特翁化为雄鹿被猎犬撕裂的故事壁画，童贞女神飘拂的美发与闪烁的明眸都被特意绘成了金色与蓝色。侍从送上最后一道梳妆工序中解乏用的托斯卡纳红酒与杏仁蛋白奶糖，冒险家们则把从回归线地区带来的香料宝石与蝴蝶标本毫不吝惜倾倒在她脚下博美人一笑，泻开一地神秘大陆的灿烂芬芳与色彩。这是Cesare所能给予她的最后祝福。 

Ezio已骑马引着迎婚队伍在宫外守候了。 

Cesare无心再看，Ezio无论何时何地都能讨得任何女性的欢心，这一点他早已熟知，无需再从旁见证。他现在需要做的是扮演好一个枢机主教的角色。 

……在圣父面前。在列国大使面前。 

他遥遥一瞥在仪仗队中找到了Ezio待着的那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之后才上前迎接这位绝不称职的罗马都城守备司令……他的骨肉手足以及命定的敌人Juan：“日安，兄弟。你今日出席盛会的华服和脂粉几乎可令我们的小白鸽黯然失色。”他一直对Juan的花花公子打扮颇为不齿。 

对方不甘示弱地咝咝低语：“希望你在Lucrezia的婚礼上也能恪守圣职者的本分，哥哥。” 

他们一边一个，殷勤挽起放下新娘面纱的胞妹，都衷心祈愿她能就此逃离Borgia家族满溅毒液的宫室。 


“……你可否愿意，Giovanni Sforza大人，与Lucrezia Borgia女士结为连理，接受她为你的妻子？” 

“是的，我愿。” 

“你可否愿意，Lucrezia Borgia女士，与Giovanni Sforza大人结为连理，接受他为你的丈夫？” 

“是的，我愿。” 

他的妹妹竟还怀着对这桩婚事的一点期许。Cesare不能露出半点怜惜神色，他手托圣经，正要开口结语，眼角却掠见Ezio在人群中向他比了一个手势。 

刺客通常不会在任何一场Cesare视线所及的宴会上公开露脸，即使他已脱下了那身白袍。Ezio侧身隐在一根遍饰绶带与花环的教堂廊柱后，满堂跪伏祝福的罗马贵人命妇之间他独独站着，披了半肩犹带寒意的冷白晨曦，剪影也被蜂蜡香烛喷吐的烟气漫得不甚分明。他横掌斜拉过颈的那个手势却格外清晰，像一只俯冲下来的鹰，众人头顶上那盏似乎铰链断裂轰然砸落下来的黄铜大吊灯，径直袭击他的心。 

枢机主教完成祝福后便匆匆离去。 

Ezio在廊下等他，默不作声地递给他一把沾满凝固血迹的拆信刀。“这东西插在了那个托钵修士的眼窝里。看不出我们的这位好大人下手倒够狠。” 

“……在哪里发现的。” 

“米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