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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火】【Stannis/Jon】Resume Memories Without Shame 序 稿

“雪诺,雪诺,雪诺。”
莫尔蒙的老乌鸦比戴冯反应更快,抢先一步收翅扑进他的营帐,得意洋洋地传唤起未来的第九百九十八任守夜人总司令,还在他的地毯上拉了一泡热屎。王党的骑士们铠甲一阵簌簌乱响,显然忍笑颇为艰难;高痩的霍普爵士则充满尊严地评论道:“跟北方的狼崽子一样,都是长野了的东西,熊老死后便吃下了他的大半张脸。我们发现雪诺小子时,它正带着一大群从周围林子里的渡鸦兄弟在那男孩身边盘旋不去。死去的野人王后产后崩血,漫出曼斯雷德的营帐凝成殷红薄冰,害得前来找乐子的兄弟冲撞产房秽物一肚子晦气,那小鬼却睡得好好的,脸上还带着一抹新娘似的健康红晕。”
久违的胜利与北境粘滞如盐的冬天,是否把他的部下都抻出了长舌妇的敏感心肠?史坦尼斯用力卷好学士新绘制的长城沿边地图,副司令官在他的一记瞪视下选择明智地住嘴:“只要艾德·史塔克的私生子千真万确被乌鸦们推选为新任总司令,那就放他进来。”

史塔克家的私生子被两个高大的卫兵挟着手臂搡了进来,他努力挣扎着,终于在国王面前站直身体。
在琼恩背后,唯有纹绣着烈焰红心宝冠雄鹿的毛边营帐帷幕在起刺寒风中瑟缩不举,他们两人之间却仿佛依旧隔着自由民的千军万马。他们顶盔披戴,衔枚卷甲,一路狂呼从满覆冰雪的山陵上掩杀而至, 一度令北境冻实了的厚土与他稀薄的王军都为之震动。
史坦尼斯任何时候都坚持骑行冲锋在最前一线,于是他瞥见安达尔人的铁剑、先民的铜甲甚至是森林之子精致的琥珀箭矢在野人毫无章法时代颠倒的乱军中一闪即逝,在这片人仰马翻的血泊中投来数个世纪前的残破波光。然后琼恩从尸堆里挣扎而起向他走来,宛如一匹四肢优雅犄角美丽的年轻奔鹿。 
他继承了史塔克家的长脸和常年陷于玄思的静默灰眼睛——冬日冰封深湖的颜色——其中偶然掠过的野心与顽固只像一轮黄铜月亮的倒影惊鸿一现,却让史坦尼斯轻易读懂了他身上形同笑话的耻辱血统。艾德公爵在世时,空手撼动凯岩城都比打消他的念头容易;而劳勃从来没有掩饰过对养兄弟那个隐形情妇产生的兴趣甚至是欲望:无论是三姐妹群岛上的贫苦渔妇还是星坠城甜美如血橙的多恩女人亚夏拉·戴恩,既然能够奇迹般一度将艾德·史塔克的目光和心从他的新婚妻子身边吸引开去,那必然是一杆值得追逐的角旗。北方的狼终生保有着对唯一配偶的忠诚至死不渝,众所周知。史坦尼斯曾深切怀疑过,劳勃之所以深陷莱安娜的微笑阴影中无法自拔,不过是因为他在那个赫伦堡的春天里,得知她业已成为并将永远是雷加爱与美的王后。
除了乔弗里,没有一个廷臣胆敢质疑史塔克公爵坚执得近乎错误的忠诚,或者国王陛下纷纷的情欲。而史坦尼斯是一介早遭外放的龙石岛亲王。
他思考得太久,以致私生子首先发难:“长城似乎远在你的封地之外,殿下。”
王帐中嘘声四起。新近获封同僚“巨人克星”谐号的高迪爵士怒目挺剑,琼恩没有向他的方向看过半眼。史坦尼斯确信没有错过任何一句脏话,并留心点数了一下卫队之外私自佩剑走进帐里的人,耐心地忍到他们的蹩脚恫吓终于落幕,而琼恩始终在等候他的最终宣判。他看得清坐在上位的是谁。脑子还没完全长成一块史塔克木头的小鬼。

此地荒寒,兀鹫不至,食腐而生的野狗绕着尾巴的影子伶仃打转。落在那野人尸堆砌就的八角形苍白柴禾上的,唯有纷沓飞临的点点寒鸦。
王军遵照黑城堡盲眼学士的忠告点火焚尸,为光之王展开这北地的第一面战旗。妇人老者的泪水与他们手腕上褪下的古旧金饰一同洒进喷吐烈焰,溅起点点火星。死者身上升腾的青烟凝固在结霜的厚重寒气里,仿佛自有形体。
于是王帐里突然涌进了一股呛鼻的肉体焦香。他很高兴戴冯为他准备的晚餐是麦片粥佐以腌牛肉和洋葱头,好好地压一压这味道。
莫尔蒙的老鸦又跳了几下,歪过脑袋,机警地捕捉着国王与私生子被映上剑光的每一变幻神色,忽地扑棱棱飞上琼恩的肩膀,得意洋洋晾晒着它出奇宽广的黑翼,宛如一只鹰,一位身着黑衣的大主教。 
男孩被蓬乱羽毛搔得打了个喷嚏,对他不屈不挠地皱起鼻子:“自由民同我们一样信奉旧神。我是否可以把您无礼的掩埋方式视为一种折辱?”
“列天下我所到之处,皆为王土。”
此前北方佬听都没听过光之王。他帐下至少一半的骑士恐怕只在马戏团和妓院里见过旧神信徒:女人可以用腿间的长毛表演绷好一个七弦琴架子;男人则是蜷缩在马厩深处的团团模糊影子,非生肉不能下咽,一起炊则望风而逃,所以他们最叫座的表演成了跳火圈。
还有史塔克公爵。史坦尼斯对他的印象似乎一直游离于北境之外:他的一生都是属于风息堡与君临的。少年龙石岛公爵害怕甚至痛恨在他面前表露出任何失态举止,这不幸地成为了劳勃的欢乐来源之一。
琼恩侧了侧脸,像是被烛光的热度烤得有些喘不过气,锋利言语直接划破了弥漫的焦香与那层薄薄的纸:“而且您之后还要统治并‘征用’他们,把野马和麋鹿套进您不合适的驴轭里。”
国王开始正式打量起他的俘虏。少年背倚那柄瓦雷利亚一手半剑,守夜人的染黑羊毛衣滑稽地裹在某个自由洗衣妇用丝绸和毛皮拼凑的破烂里。琼恩不堪营火与他严峻目光的同时照拂低垂着眼皮,腮边微蓝血管跳动在干涩皮肤上,牵出新一处淤青的微微抽搐。蛋清色光辉漏入他的灰眼睛,酿出紫金的酒。国王的手指不自觉握紧了那只压好地图一角的空杯,缓缓抚摸着细致的纹路与每一杯鼻突起,想象对方如丝的呼吸在自己掌下如何收紧。
但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被称作
老鸦毫不自知地
于是接下来他的盘问变得顺理成章:“你究竟是谁?”
男孩明白他的弦外之音:“”

男孩用艾德·史塔克的眼睛和面孔若有所思地凝视着他,然后重复了他的父亲十六年前在风息堡壁炉边的一锤定音之言:“陛下,只要能够在每一次战争中幸存下来,便是您最大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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