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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yfall×Hannibal】【00Q+Hannigram】Total Eclipse -3

他们在房间里坚守爱国的最后一方阵地,享用完送来的蘑菇杏粒蛋、英式松饼、冷培根和柳橙汁的早餐,这才下楼会见等在会议室里的美国人。

Graham探员想必在作息方面和小龙虾有共通之处,他昨晚从晚宴上落荒而逃后貌似藏在洞里脱了一层皮,目前正形容憔悴地抱着一本巴黎城市黄页,陷在椅子里等待新壳凝固变硬,Q敢说可敬的Lecter博士应该没有发挥到什么积极的作用。心理学家代替他向英方人员问了好。

心理学家代替他向英方人员问了好;看着面前的人们再次客套地参与握手寒暄这一毫无意义的活动(“今天似乎会下雨”“的确,早上我出去晨跑时空气很潮湿”“你还喜欢巴黎吗?”“我听说宾馆拐角那条横马路有一家不错的面包店”),Graham只是再往扶手椅里缩了一点,仅仅抬起眼睛稍稍点头致意。

“Will。”Lecter自然地从“夏日西装选购须知”这个对话中抽身,走到特殊探员的身后,手温柔地搭在肩膀上,“Q正在问你今天的安排是什么。”

 军需官扬起一边眉毛。虽然对比一下Graham昨晚的工作量后他(似乎应该表现得)有点心虚,不过Lecter作为美国马里兰州的一名普通咨询心理学家得以成功混入这次行动的事实更引人起疑。除了大英博物馆传送过来的一批缩微胶片报刊页面,他没打招呼在国际刑警和弗吉尼亚州FBI总部的数据库里逛了逛,确信Graham富于经验,不至于轻信到随便把保姆带到巴黎来的地步。 

那么只好继续盯梢。他不是没有从Lecter的个人资料方面入手调查,而心理学家早有先见之明地抹掉了身后的所有足迹。可惜他不该在专业情报人员面前急于洗脱一切。

特别探员摘下眼镜把城市黄页啪一声搁在桌面上,搓了搓脸让自己至少再保持五分钟清醒:“那么Q博士和Bond先生已经了解到‘德雷福斯’案的概貌了?我想之前我们各自的工作范围应该毫无交集,所以最好干回老本行。”

“我需要再次重新阅览一下资料库,希望这些法国人能早些识相地主动开放权限。那我理解为今天你与——”Q看着Graham坐直了身体,接过Lecter递过来的一杯咖啡(哪里来的?这间房间并没有咖啡机的身影)一饮而尽。Bond在一边皱了皱眉头,看起来不接受这种粗鲁的饮料和饮用方式。“——Lecter博士将再次重访现场?还有叫我Q就可以了,博士听上去怪老成的。”

他不会承认最后一句话是对Lecter的幼稚报复的第一步。心理学家听到他的话毫无反应,将咖啡杯放到一边的圆桌上:“我不确定立即重访现场是一个很好的决定,也许在城市相关地点停留从侧面帮助思考是个更加安全稳定的方法。Will,你觉得这样如何?”

“那就这样决定了,我不在乎你们今天行动的细节。”一边的Bond显然因为Lecter句句精心修饰的心理治疗用语而感到烦躁,“只要别错过晚上8点整的会议。”

“等一下,”Graham突然出声,无意间制止了想把自己当场拖走的私人医生以及想把军需官当场拖走的特工007,“你们不会打算就这样冲出门口开始调查‘德雷福斯’?上了警告信名单的所有人都是潜在受害者,需要保护。”

James Bond毫不犹豫将其视为对联合王国无上权威的挑衅:“英美驻外外交官会第一时间得到严密保护。你不至于对法国警方保护公民的能力如此失望吧,Graham探员?”

Graham露出了要把一头龙套进芭蕾舞裙的表情,Q顿时对他立生知音之感:“都是要被拖出去埋掉的,我不关心下一个被杀的是英国公民还是法国公民。但如果能够找到名单上离‘德雷福斯’刀口最近的那个人……”他游目四顾,望向Lector,“谁能给我借一副不用的扑克牌来?啊不,按人数算应该是三副。”

于是Q体贴地又踩了一下Bond的脚。

Lecter博士抬起眉毛有些讶异,但还是出门向周围安保人员做了个手势。Bond还沉浸在莫名被踩的忧郁中,Q走到Graham面前小声道:"请不要放在心上。"他转头看着特工的表情更加阴晴不定,干脆伸出手拉起美国人,帮他拍了拍不存在的灰,朝迷茫的Graham一笑。

"扑克牌。"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Lecter清了清嗓子,"我有资格知道这个小道具的秘密吗?" 

“侦探都会的小伎俩罢了。”Graham似乎并不在意Lector语气流露的异状,反而顾着对递给他魔术道具的那个年轻警卫微笑致谢,于是Q对他们两人真实关系的推测又幸灾乐祸地下降了一个评级。探员清了清嗓子,等到Bond不情不愿重新坐好后才说:“再给我十分钟,应该不至于让你们两位撞上早高峰。我昨晚花了一点时间,将名单上的一百来个人和城市黄页上的相关信息一一对号入座了。司法警察署说他们之间‘毫无关联’,这显然缺乏证据支持。”

他从衬衫上衣袋抽出一支黑色马克笔,将三副完整的纸牌洗成一堆,一边解说一边给图案一致的纸牌背面编号:“前三个被害人的联系尚不明晰,但是我想放进整个名单里加以考虑、再从‘德雷福斯’的角度看待他们的话可能会感觉好点……”

英国特工指出:“三副扑克牌一共有162张牌。加上前三个死人这里也只有140人。” 

“我知道。”Graham盖好笔帽,开始手法娴熟地派牌,“所以我先把六张Joker抽了出来。除了我们四个人之外,剩下的两张是留给德雷福斯和左拉的。空白的十六张可以代表那个暗杀集团的成员,也可能是接下来发生的任何意外变故。SDECE扣下了第一个被害者的很多信息,我无从分析他,不过司法警察署的熟人透露说,第二个被害者接过第三个被害者的一些‘私活’。情况需要时他们在维克多·雨果大街的顶层豪华公寓见面谈好价钱,第二个受害者用公共投币电话亭打进一条电话专线发出暗号——然后我在名单上找到了那套公寓守门人和大楼前台的名字。”他用食指和中指捻出两张梅花纸牌,甩在桌上。


直到金发特工最后一个趾高气扬的衣角消失在门外,Graham才往椅子里彻底一摊:“全部纸牌留在这里,别收拾。我等下出去和Lecter博士实地勘察,看看之前是否漏掉了黑桃4从红心9的面包店里买过早餐之类的联系。”

在这个群众运动历史悠久的国家,党派斗争一直深受公民喜爱。“德雷福斯”不可能领导一个孤立面发起战争,他需要树立一个靶子,另一组反动势力。Graham希望根据亲疏远近排出一张树状网,而处于末端的目标可能是“德雷福斯”的障眼之叶,也可能最先陨落。

从住所步行到保留拉法耶特办公室的荣军院不过十分钟,只是在外走上个几秒钟后一向仪态毫无破绽的Lecter也忍不住掏出手绢擦去满头的汗。Graham似乎也被太阳晒醒,成功地以合法手段借了辆车来。这个城市的开车礼仪和纽约可以一拼,强行变道了三次后他们总算到达目的地。Graham看着依旧西装革履的心理医生,又看着自己的短袖衬衫,便不太好意思感叹天气闷热。

"在美国的历史书里被歌颂的拉法耶特,在自己的家乡却难以定义。"Lecter付了两人份的门票,带着他走进底下的军事博物馆,"你认为我们的目标也热衷于革命吗?"

“就像托马斯·潘恩?”特别探员尽力拎出脑海浮现的第一个名字跟上他的思路,“无论在哪个领域,先驱者通常会陷入一段漫长而孤独的探索旅程——不追究他们的狂想正确与否。何况这是MI6而不是我们应该关心的政治倾向。你的攻击性从昨晚开始变强了很多,那两个英国佬活像看见了一个《楼上楼下》跑出来的人。怎么回事,Lecter?”

“我想他们不太信任心理学,对犯罪侧写的认识还停留在加尔的颅相学层面,于是留下来友好地澄清了一些误会。”

Graham抬起眉毛,但看着Lecter一如既往平静的脸便没有继续追问。展厅里西北角有一个看起来三天三夜没睡好的导游,靠好几层粉底和腮红才堆积出一个笑容,给叽叽喳喳的孩子解释展柜里人工修复过度的盔甲;Graham听到身边人清嗓的声音才没有继续将自己代入那个刚被男友抛弃的可怜女人的角色里。

"我们的目标……团伙,其中只有一个精神领袖。"他目光落在面前介绍西洋剑的铜碑上,"他看起来狂热地相信自己是这个时代的改变者。"

“自大狂,圣殿骑士团、罗伯斯庇尔和当代恐怖主义分子共享的小毛病。说真的,我以为我们要来探望笛卡尔,随即想到他下葬在瑞典,离拿破仑可是很远。”年轻人叹了一口气,转而关注另一个玻璃橱窗后的古埃及战车。那个法老打碎了国境内的所有偶像,在基座上竖起长着自己脸庞的新神明,他梦想“我的战鹰将越过最高的庙宇,飞往没有上下王国旗帜飘扬的远方”……然后被后继者挖去了绘画和石碑上他的名字与他的肖像。 

探究一个注定要被遗忘的伟大罪犯对Graham来说负担颇重。这类人通常很讲排场,不会安于沉默,偏爱发出一些吸引注意的大声响,那么他更习惯藏身在能够俯瞰他的信徒和金主、定期发布广播福音的地方。例如维克多·雨果大街的顶层豪华公寓。

 "他会藏身在一个拥有身份象征的地方。"Lecter替他将话说完,头往门口一侧示意探员跟着他走。穿越了几条类似的长廊和楼梯,到达一个环形的中庭,下方是一个地穴,"说到身份象征,Will,你的下方是拿破仑将军的棺木。"

开始只是盯着红斑岩的外棺出神,没过多久Graham突然眼前一黑:他躺在六层棺椁之中,白铁桃花心木灰铅乌檀橡木,静静等待目标的出现。脚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握紧手中的餐刀等待唯一能够成功的那一秒--

他嘴唇泛白,膝盖一阵发软,将近面部朝下倒进那泓大理石波纹里。Lecter赶在质量堪忧的红天鹅绒隔离绳之前一把挽住他,迎着局外人的惊异目光,半扶半抱把仿佛从湖里湿漉漉爬上岸的同伴带回安全阴影下。他摇摇头,用力甩走行凶者最后一滴残余的思绪:“……英国人没能赶上他们的速度。这是第四个人了。”

“但事况进展符合你的期待。”

Graham有点迷茫:“……我……”

心理学家扶正他的脸。他的深色眼睛被数千年曾照耀过鲜血黄沙的同一片月光浸透,别有蛊惑魔力:“我说过,你在慢慢适应Jack用牺牲换取时间和线索的拖延战术。告诉我第四个人死在哪里?或者这回他们来不及打扫现场了。”

"我不知道……不过按照他的性格……腐朽的官僚制度……残留的贵族强权……一个人尽皆知的地点……"

Graham像是在梦呓,尽管双手正疯狂地在口袋里寻找救命的阿斯匹林。Lecter再次神奇地凭空变出一瓶矿泉水,好意地提供着建议:"铁塔?凡尔赛宫?协和广场?圣母——"

"圣母院,巴黎圣母院。他是个病态的宗教狂热分子,他的权利不仅来自于信众更来自于他的神。"


尘世的热风扑上特别探员汗涔涔的颧骨,令他勉强恢复了思考能力。Lecter熟练地开车拐进绕开所有交警岗亭的最短小路,直取中心城市岛那个示范完行为艺术的中世纪修道院驰去。

Graham回想起昨天那场意在严惩死者饕餮之罪的午宴,以及SDECE那个科西嘉组长作为革命敌人的凄惨下场。“德雷福斯”说不定是但丁和雨果的狂热读者,无论是神曲地狱篇还是《九三年》,其中描写的一些场景和两位名家着力刻画的信仰狂热情结都令当代的官能小说家、符号学者和变态杀手受益无穷。

“通过我将进入地狱之门。”这句老生常谈掠过他的后颈,泛出一阵恶心的鸡皮疙瘩。


当初他睡眼朦胧接起那个来自“兰利”的紧急电话时,Lecter披好睡衣坐在床的另一旁默不作声听了五分钟,转身走进厨房拿出冰箱里的鸭骨煨香草高汤开始解冻。海对岸的SDECE闹成了一锅粥,然后相继把国际刑警、英国、德国、荷兰、比利时、意大利和美国的刑事警察处负责人一一从枕头下搡了出来,Graham只是受到波及的蛛网末端。更不幸的是,负责通知他的是主管行政事务的正局长,于是必要事项和保密协定的交代长达半个小时以上。

他将电话摔回固座,意料之中发现自己再次失眠。私人咨询医生探出脑袋,端出一小碗用蛋白和牛肉糊沥掉油脂的法式清汤:“我订了去巴黎的两张机票。”

他们在小而整洁的厨房用过夜宵。年轻人舀起一匙清汤,低头凝视着几不可见的浮油凝结成形:“你没必要陪我过去。联合调查的任务小组接下来可能会面对组织严密的杀手集团,甚至是别有意图的政治暗流。

我希望你知道我有能力自保,并且自信不会陷得太深。”

“别想太多。我纯粹计划了一次故地重游而已。”


如果情况允许,Will Graham准备马上辞掉这个联合调查行动临时负责人的职务。他之前更习惯安稳地待在Jack Crawford或者Hannibal Lecter手腕上,扮演一只猎鹰:那么他只需在意风向、气流与猎物的味道。狩猎中一旦稍微分神,他将笔直坠下山崖摔得粉身碎骨,或者被一匹强壮的牡鹿踢断脊椎。

“德雷福斯”雇来了职业刺客。签合同前,这个行业必须手上沾血以期得到雇主的赞赏。另外一个不错的突破点。

Lecter打开车门,特别探员小声问:“把现场交给司法警察署接管后,你能陪我回第二个被害人秘密置下的那套公寓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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